文/刘尊建
再次走进陕南,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,所见所闻一切是那么的美好。水,更绿了,山,更青了,天然氧吧,更足了!不安的心砰砰砰地动了,于是,一行人便出发了。
同行的七辆车依次进入终南山漫长幽深的隧道,耳畔传来呜呜呜的汽车轰鸣声,两排昼夜通明发着*白相间光的灯,迅速地向后跑去。人坐在车里,仿佛是夜半三更时,心揪得紧紧的,那种期盼,那种等待,是多么的难熬。感叹科学技术的强大,能打通如此长的隧道,为民众和经济开发带来极大的方便。再也不用翻山越岭走蛇形路,再也不用担心冬天下雪路滑不能通行,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悬岩深谷。人处在长时间的黑暗里,还是盼望能早点见到光亮。车子行驶了快三十分钟了,终于看到,由一点逐步成为一片的亮的天,人一下子敞亮了,精神了,绷紧的心也松弛了,直到出了隧道,这才长长出了口气。接下来长短不一的隧道已经不足为奇了,至此,汽车才真真正正进入山区了。
秦岭山深处,一座山连着一座山,一架峰接着一架峰,层峦叠嶂,似兄弟般紧紧相依。近看,满山翠绿,嫩叶碧青,就像过年穿上了新衣服,心里舒服极了!远观,那没有尽头的山峰,贴上了蓝天,似乎天也变小了,没有山外一马平川,视野开阔的感觉。天空,到是瓦蓝瓦蓝的,云似一团雪白的棉花,定格在那蓝色的空中,像极了水彩画里的景。空气真的比山外清新了许多,没有山外浑浊的干燥的感觉。狠狠地吸上几口,干燥的鼻孔瞬间湿润起来了,那清新迅速传遍全身,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。车子飞也似的驶向安康汉阴方向。
绿山清水中的汉阴县,中间是条有名的‘月河’,那‘月河’似王母娘娘的银簪划过的‘天河’,把县城一隔两边。‘天河’有喜鹊一年一次首尾相连搭造的遇仙桥,供牛郎织女约会。‘月河’上是人民巧夺天工修建的钢筋水泥桥,连接着县城的东西两边,因此,车辆川流不息,行人络绎不绝。河面的水绿得能看清底,有鹅,或是鸭在自由的嬉戏,两岸的细柳随风飘荡,和着水,和着蓝天融为一体,水中绿的蓝的已分不清了。那冬天还是一人高的树身,一下子长了好几倍长,一头在水底,一头在蓝天里,把春天的绿拉得好长。金灿灿的阳光,洒落在河面,那五颜六色的彩光又反射出去,像极了演歌舞的台灯发的光,把整个县城照得光亮无比。那红瓦青房,层次分明,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也分明有了棱角,甚或路上的车都能数得清。使得县城里一切都活泛了起来。
油菜花节没有赶上,坡上的油菜,嫩嫩的荚角已长满枝枝杆杆,密密麻麻的,丰收肯定是在望了。竹林里飘着淡淡的清香,新的翠绿的叶已茁壮地冲散了萎缩的*叶,竹身修长挺拔,直指蓝天。琵琶树的小果已有*豆大小了,紫红的肥厚的叶在风中微微颤动。龙岗阁宝塔就在这一片绿色环抱中,婷婷玉立。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,每一层的边角都翘翘弯弯在白云下,形状酷似土耳其人的小胡子。边角的缘上有对称的雕刻细致的各种神兽,羽羽如生。未进塔身,不知藏有何物,佛经,或许是有的,要不塔基前有几个虔诚的老人在卖着佛的各种小装饰。我想在这绿树环绕的大山深处,拜拜佛像,或许是件幸事吧。
盘山道而下,东拐西扭的,一时不知道方向,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,问:“学生,问一下,去凤凰酒店怎么走?”“从这呵(里)向高头(前),左拐弯,再有一百米,那呵(里)就是了”。一个胸前有着校徽的学生很认真的指着。我一头雾水,没听明白,怔怔地原地站着没动。“叔叔,还是我带你去吧,那呵也不远”,又一个学生向我招着手前面带路了。想不到,在这遥远的地方还能遇见活‘雷锋‘。十几分钟的路程一会就到了,我急忙道谢,活‘雷锋’笑笑转身跑了。望着活‘雷锋’的背影,突然感觉这里的人都是那么的友好,那么的淳朴,像大山那么浑厚。
下午六点,看看天,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,索性再转转吧。顺着‘月河‘来到城中繁花地段,菜市场有一排的位置都是留给山民卖各种山货的,蘑菇头,香菇,山芋,莲藕,还有许多不认识的。一问才知道,都是山民自己种的,除留下自己吃的,其余的全挑来卖。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来源吧,靠山吃山。腊肉,腊肠,鸭,鱼,挂满了木头架子,特别是鱼,大小种类很多,不时有鱼儿跃起,又摔下,溅起一片带腥的水花。甲鱼,大虾,螃蟹还蠢蠢欲动,主人有时顺手一翻,那甲鱼,螃蟹便仰面朝天起来,爪腿努力的蹬着,极力要翻转过来。因为我不买,所以也不便问价,只是觉得好看。市场这会人不算太多,讨价还价之后,都选中了各自满意的东西,拎着大包小包欢欢喜喜地走着。
晚饭餐桌上,有几道菜,主家作了介绍,“贼(这)个乌鸡是额(我)们自己家养的,那个香菇是我们自己种的,梅菜扣肉也是额们自己做的,酒是额们自己酿的,高粱米酒,不醉人的”。其实说是不醉,那只是不感觉头痛,三,五杯下肚,初始感觉非常顺口,等过了十分钟,头就越来越轻了,如果再喝,非醉倒不可。可主家好客,一个劲的劝酒,什么好事成双,美梦成真。一圈子酒喝下来,话就多了起来,看啥都是双影影。站起来,脚如踩在棉花上,轻飘飘的,如梦如幻。就这,还摇手说,我能喝,我能喝!……
酒醒,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。天还是那么蓝,吸口气,还是那么清爽,看山,还是那么碧绿,望‘月河’的水,依然是那么明静。收拾行装,发动车子,我要把这美的一切,带回关中大地,把这山清水秀分享给所有的朋友们,让我们大家一起都快乐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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